Page 188 - 《社会》2021年第5期

商业社会的人性与政治

keenly points out the complex relationships between politics and commercial society.
The state is essential in establishing and maintaining orders in a large commercial
society， which in turn plays a crucial role for the survival of the state in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In fact， Mandeville’s acceptance of a morally dubious commercial society
grows out of his sober awareness of international circumstances. His profound insight
into the political power and moral dilemmas of the commercial society has decisively
shaped the trend of political and moral philosophy thereafter. Only by incorporating
moral and political perspectives into our inquires can we better grasp the theoretical
significance of “commercial society”.
Keywords：Mardeville， commercial society， moral philosophy， political philosophy，
sociableness

一、商业国家与人性基础

2005 年，洪特（Istvan Hont）在其重要著作《贸易的猜忌》（Jealousy of
Trade）的“导言”部分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代政治思想史研究的一个奇怪
现象——经济在当代政治中占据重要位置， 但当代政治思想史学者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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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迷恋只关心“纯粹政治”问题却对经济问题缺乏兴趣的霍布斯。 !正
是研究视野的错位导致当代政治思想史研究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在政
治学框架中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如果说现代政治无法忽视经济议题，
那么政治理论同样需要突破霍布斯的视野限制， 严肃地审视经济问题
的政治意义（ Hont， 2010：1-4）。 因此，我们应当将研究重心从以霍布斯

1. 洪特（Hont， 2010：21）在书中敏锐地指出，与其说霍布斯“是第一位现代思想家，不如
说是最后一位后文艺复兴或‘新人文主义’政治理论家”（ the last of the post-Renaissance
or“new humanist” political theorist）。 书中类似的评论还有：“按照休谟所采用的标准，将
商业和政府的关系作为分水岭，霍布斯要么是前现 代的，要 么是反现代的”；“相对于 一
个正在出现 的用政治经济学加以考察的、伴有政治冒险主义（politique adventurism）的世
界， 霍布斯的理论更属于古代 和文艺复兴家政学 （oeconomia） 或者是审慎的家计科学
（ prudent household science） 的世界”；“霍布斯拒绝把经济和商业社会性看作政治的主要决
定因素，这表明他不是第一个现 代政治理论家，而是最后一个后文艺复兴或者‘新人文
主义’的政治理 论家……霍 布 斯 是 一 个 边缘地 带的案 例（borderline case）”（Hont， 2010：
10、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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