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5 - 《社会》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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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1

                                             ,
   向而发展“批判性反思”( 犗 ’ 犎犪 犵 犪狀 , 2007 ; 犆狅犾犫 狔 2009 )时,本地专家却
   认为这个层面的六项能力都不特别重要,甚至将它们服从于“技术化”
   和“去政治化”。可以说,“批判性反思”的缺位使本研究所得出的“广州
   市家庭综合服务中心社会工作者专业能力体系”无法去除“实用专业主
   义”的烙印。
       如果通过对专业能力的讨论,从而归纳出“实用专业主义”的概念
   来反映中国现阶段社会工作专业化的特征,那我们应当如何看待这种
   发展态势呢?笔者曾运用文本分析的方法撰文指出,当前中国关于社
   会工作专业化的文献倾向于不合情境地生搬硬套西方的观点,对本土
   化发展进行分析(雷杰, 2014 )。如前所述,“实用专业主义”明显有违西
   方社会工作所倡导的专业形态。它既不认同西方社会工作所坚持的一
   些基本价值观,如“人权与社会正义”,又不提倡西方政治体制所看重的
   “研究”“结构性知识”“倡导”和“增权”等理论知识和实务技巧,甚至连
   西方社会工作为了纠正自身的“技术化”和“去政治化”的倾向,在专业
   教育上所要求坚持的“批判性反思”也被摒弃。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社会
   工作的发展正远离“专业”要求呢?
       但从社会建构的观点看,“实用专业主义”恰恰是中国社会工作教
   育界、实务界与本土政治、社会、文化等社会条件互动、建构后的产物
   ( 犘犪 狔 狀犲 , 2005 ),是与全球标准迥异的本土化话语论述。沃顿和纳 斯
   ( 犠犪犾狋狅狀犪狀犱犖犪狊狉 , 1988 )曾指出,社会工作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二
   战之后从西方完全植入发展中国家的阶段;被植入的地方开始反思、修
   改和适应的本土化阶段;知识完全来源于本土经验、符合本土情景脉络
   的阶段。如本研究所示,中国社会工作教育界与实务界尚未从本质上
   拒绝西方社会工作的核心要求(如第三阶段所要求),而只是通过其主
   观能动性从中选取那些适合本土情景的能力。从这个角度出发,“实用
   专业主义”显示中国社会工作发展(至少在广州来说)已进入沃顿和纳
   斯( 犠犪犾狋狅狀犪狀犱犖犪狊狉 , 1988 )所讲的第二阶段———“本土化”,尤其通过政
   治空间的适应和技术手段的引进来增强社会工作在中国的认受性。因
   此,当评判中国和西方在专业能力要求甚至专业化发展态势差异的时
   候,我们并不能简单地将不符合西方所倡导的专业形态等同于“不专
   业”。更需要深入的讨论的是,中国社会工作的共同体是否都赞同 “实
   用专业主义”这种发展态势?如果有社工教育者、实务者,甚至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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