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 - 《社会》2015年第3期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统环境污染问题的治理初见成效，与此同时，气候变化、臭氧层空洞和
生物多样性减少等越来越多的新的环境问题开始从科学研究发现走入
公众视野，并立刻受到广泛关注。环境问题开始具有整体性、抽象性和
全球性等新特点。这样的直接后果是，环境关心测量变得更加复杂，一
些简单的测量工具可能已无法准确捕捉城乡居民对气候变化等新环境
议题方面的态度差异（洪大用， ２００６ ）。进一步讲，对这些新的环境风险
进行直接观察和量化往往比较困难，所以，“差别暴露理论”中“更多观
察到环境质量在衰退”的说法可能已经过时了。
其次，在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西方国家，乡村地区的经济与社会结
构发生了巨大变化，城乡之间的物理边界不再明晰，早期相关理论的现
实基础也不再牢靠。一方面，产业转型使经济增长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
度逐 渐 减 弱，旅 游 业 等 新 兴 产 业 开 始 在 乡 村 地 区 兴 起 （ 犅犲狀狀犲狋狋犪狀犱
犕犮犅犲狋犺 ， １９９８ ； 犑狅狀犲狊 ， 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３ ）；另一方面，伴随着城市化（特别是逆城
市化）进程的加快，城乡间人口流动也更加频繁，城市基本设施（公路、环
保设施等）的不断延伸使越来越多的人工景观在乡村地区落成，乡村环
，
境不再是单一的自然环境（ 犎狌犱犱犪狉狋犓犲狀狀犲犱 狔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９ ），“差别职业理
论”和“差别体验理论”的成立前提也因此被动摇。
最后，在“差别暴露理论”、“差别职业理论”和“差别体验理论”各自
面临新挑战的同时，大量证据表明，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异在逐渐趋
同或消失。伴随着环境关心研究的全球化，一方面，“居住地假设”在美
国之外的 一 些 国 家 得 以 检 验 并 获 得 支 持 （ 犅犲狉犲狀 犵 狌犲狉 ， 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５ ；
，
犎狌犱犱犪狉狋犓犲狀狀犲犱 狔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９ ）；另一方面，最新的跨国调查数据分析
却表明该假设在大多数国家不成立（ 犕犪狉 狇 狌犪狉狋犘 狔 犪狋狋 ， ２００８ ）。此外，自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末起，在“居住地假设”的发源地———美国，不断有学者
注意到城乡居住地对环境关心的影响在逐渐变弱，到 ９０ 年代初已无
显著城乡差异（ 犕狅犺犪犻犪狀犱犜狑犻 犵 犺狋 ， １９８７ ； 犡犻犪狅犪狀犱犇狌狀犾犪 狆２００７ ）。可
，
见，晚近研究的发现倾向于否定“居住地假设”，即，在当前的全球范围
内，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都可能在不断趋同。
（二）国内学者关于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研究的现状
中国内地有据可查的环境关心调查最早可以追溯到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
代中后期。洪大用基于 １９９５ 年在全国 ７ 个城市和 ７ 个城郊农村实施
的包括 ３６６２ 个样本的“全民环境意识调查”数据，较早分析了中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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