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4 - 《社会》2014年第6期

从工具到范式：假设检验争议的知识社会学反思

生产过程中的常见现象，既发生于人文和社会学科领域，也出现在数学
和科学领域，是文本解读过程中必然产生的现象。从历史发展的角度
看，一个从统计学内部视角看来充满各种争议的 犖犎犛犜 ，逐渐无视原创
者的批评与统计内部人士的提醒，在各应用统计领域得到匿名化的统
一和制度化的应用。

１９２５ 年，费雪出版《面向研究者的统计方法》（ 犛狋犪狋犻狊狋犻犮犪犾犕犲狋犺狅犱狊
犳 狅狉犚犲狊犲犪狉犮犺犠狅狉犽犲狉狊 ）一书，首次将他之前利用 狋 分布推导的各种检
验统计量的分布集中展示，并配以农业和生物实验中的例子说明显著
性检验的执行过程。但此时显著性检验仍然只在有限范围内应用。十
年后，费雪出版了里程碑式的著作《实验设计》（ 犜犺犲犇犲狊犻 犵 狀狅 犳犈狓 狆 犲狉犻犿犲狀狋狊 ），
明确阐述了他此前发展的显著性检验方法。借由费雪的强大影响力和
该书的不断重版，显著性检验几乎成为与实验设计匹配进行的分析技
术而得到实验科学的普遍认同。与此同时，奈曼 － 皮尔逊也从 １９２８ 年
开始，陆续发表论文对费雪的显著性检验提出修正意见，并于 １９３３ 年
形成较为系统的假设检验理论，同时也开始了与费雪长达 ３０ 余年的论
战。不过，假设检验的流行在很大程度却要归因于非原著者编著的教
材。由于费雪的著作只针对专业工作者，风格相对晦涩，其著作难以走
出专业科学家的小圈子；而 犖犘 检验的数学气息更浓，即使是一般的
数理工作者也难以看懂，且在实际中用处不大。因此，能填补专业方法
与普通读者之间鸿沟的，就是各专业领域内的普及化教材。在科学知
识的传播过程中，教科书的地位非常关键。教科书的写作风格、编排体
例、内容取舍、方法解读和案例选择，实际上代表着各门学科对某一科
学理论的理解。这种理解未必是完全准确的，但它直接面对广泛的读
者群，因此，其作用完全不容忽视。
费雪的显著性检验大为流行，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教材是斯内德克
（ 犛狀犲犱犲犮狅狉 ， １９３７ ）的《统计方法》。该书以《面向研究者的统计方法》为
原型，介绍了费雪的主要思想，其写作风格清晰易懂，提供了许多入门
的案例， １９３７ 年首版面世后即大获好评，此后不断重版，前后共销售了
２０ 多 万 册，曾 有 好 多 年 是 犛犆犐 引 用 率 排 行 最 靠 前 的 几 本 书 之 一
（ 犔犲犺犿犪狀狀 ， ２０１１ ： ２８ ）。然而，教科书在促进的新方法传播之时，对复杂
的理论或多或少采用了简单化、刻板化的介绍模式。为了更好地吸引读
者，并尽可能地减少初学者的困惑，此后的许多标准化教材开始有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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