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8 - 《社会》2014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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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经历与新工人的工作流动


   在余, 2009 ;宋月萍、张曙光, 2009 )。与上述文章对留守儿童个人家庭
   背景和家计安排的强调不同,另一些研究试图从更宏大的社会结构和
   制度安排层面解释留守儿童问题的产生,比如拆分型的家庭模式、农村
   社会的解体、二元分割下的乡村教育等(谭深, 2011 ;江立华, 2011 )。但
   是,儿童的留守经历对更宏大的城乡社会结构和工业化进程所可能产
   生的进一步影响,鲜有研究展开实质性讨论。 6 考虑到留守经历的普遍
   性 7 以及社会流动途径封闭、阶层固化背景下“农民工”身份的代际传
   递(孙立平, 2003 ;熊易寒, 2010 ;周潇, 2011 ),留守儿童群体将成为世界
   工厂的主力,留守经历对农民工生产体制和世界工厂的可能影响不容
   忽视。
       如果说对“留守儿童”问题的研究缺乏对更长远的结构性影响的洞
   察,对“农民工生产体制”下各种问题的分析则无一例外地忽视了留守
   经历对新生代工人的影响。新工人的社会融合、区域与职业流动、工资
   收入、身份认同、迁移意愿曾一度是相关研究反复探讨的主题(李强,
   1999 , 2003 ;王春光, 2001 ;蔡禾、王进, 2007 ;刘林平、张春泥, 2007 )。近
   年来,新工人各种抗议事件(罢工、骚乱、跳楼)的频发和劳动力市场“短
   工化”趋势的加剧,促使越来越多的研究转向对农民工生产体制内在矛
   盾的反思。与老一代迥异的成长经历被认为从各方面引发了新生代工
   人与农民工体制的冲突:优越的成长环境,尤其是较少的务农经历,导
   致年轻工人很难适应世界工厂的异化劳动;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改变了
   其身份认同和发展期望;信息技术的熟练使用和在学校生活中开放交
   往方式的养成为其集体抗争的形成提供了动员资源;消费主义生活方
   式的盛行也凸显了低人力成本发展模式的不合理( 犘狌狀犪狀犱犔狌 , 2010 ;


   6. 梁宏( 2011 )的研究是个例外。该文就留守、流动经历对新生代工人的影响进行了探讨。
   研究指出,流动、留守经历只是导致了工人模糊的身份认同,并未带来其经济地位、人力资本
   和对打工城市认同的提升。尽管该研究的结论只是基于列联表数据分析,但毕竟在问题意识
   层面有所拓展。
   7. 普查数据只能反映一个时间点的情况,但是在调查时间点儿童不在留守状态并不代表其
   曾经没有或以后不 会 有 留 守 经 历。因 此,有 留 守 经 历 的 农 村 儿 童 的 比 例 可 能 远 高 于 28%
   ( 2005 年的抽样调查和 2010 年的普查数据均为这一比重)。从理论上讲,子女留守在外出务
   工家庭中也有其必然性。拆分型体制下,父母将子女接到城市将要支付昂贵的养育成本,对
   子女的照看也是问题。在跨省流动的情况下,子女即便可以在打工地接受教育,其教育质量、
   应试技巧与老家省份高考的匹配性也很成问题。因此,在现阶段留守远比流动更为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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