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党政研究》2023年第3期
P. 40
可以制定一对一或一对多的营销策略,包括自动编写个性化文案和广告,更加精准地针对
公民的需求和关注点进行宣传,并在公民惯用的社交媒体上精准投放。在一定程度上提高
政治营销转化率与投资回报比,节省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此外,ChatGPT 也可以被用于
生成或控制社交机器人,在社交媒体上制造热点话题、引导公众舆论。
三是成为政治人物或组织面向公民展示自我的窗口。ChatGPT 的母公司 OpenAI 在官
网开放了应用程序编程接口 ( API),为开发者提供各种人工智能模型的访问,包括自然
语言处理模型 ( NLP),如 GPT 系列模型、语音识别和图像识别模型等。类 ChatGPT 模型
可以被应用到客服平台,以政治人物或组织的政策、发言等信息作为语料库,与公民进行
智能对话,回答公民的问题,并提供有关政策、政治人物或组织的信息和建议。ChatGPT
作为一种问答式自然语言模型,借助与 ChatGPT 的交互与深入对话,一方面,公民可以更
深入地了解政治人物或组织的政治理念。另一方面,基于公民的历史互动和提问记录,
ChatGPT 可以生成针对性的政策回答和介绍,增强公民与政治组织之间的联系,提高政治
组织或人物的支持度。
四是赋予 “政治传播专业化”以新的涵义。在大众传播媒介的时代里,政治传播的
专业化主要体现为以 “新闻专业主义”为代表的专业知识精英的影响力。伴随着数字技
术的发展,政治传播的专业化逐渐体现为对新兴媒介技术的高度响应度 ( response to tech
nologies) 。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政治传播活动中能发挥的作用,可能代表着技术在政治传
〔 25〕
播中的重要性升级。“政治传播专家”在未来不再单纯指人,而是技术的非偏性、高效性
特征加持之下的 “人机融合”之物。但是,值得强调的是,面对 ChatGPT 的巨量知识信
息提供的能力、情感分析能力,未来能够驾驭机器的人类从事的一定是机器所不能替代的
工作。就此而言,未来更高阶的 “政治传播专家”将不再是渠道或信息的拥有者,而是
那些能够深度整合机器所提供的知识信息,并提出反思性的、原创性的 “思想创造者”。
三、重建规范: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的政治传播公共性之思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苏格拉底曾提醒我们:“未经省察的人生没有价值。” 古希腊
〔 26〕
哲人通过他们的省察,向我们揭示了人之为人、不同于 “物”的独特价值。如果把人与
ChatGPT 等知识生成机器相比较,其本质区别恰恰是苏格拉底告知我们的:人类拥有智
识,而机器———即使是极度 “聪明”的机器———拥有的也仅仅是知识。智识,区别于知
识,主要体现为一种反思的、批判的、质疑的能力。因此,人类才是 ChatGPT 这类生成式
人工智能技术中的提问者。一个好的问题的提出,需要人类拥有比机器人更高阶的 “提问
能力”,而 “问题”的背后是人类比机器人更具超越性的认知能力和反省能力的体现。就
此而言,延续 “政治传播主体性争夺”的讨论,人类更高阶的 “驾驭机器”的能力,实
际上还不在于 “使用”机器的能力,而是 “超越”机器的能力。
我们对于生成式人工智能时代的政治传播走向的探究,始终带着我们对于人类所创造
的 “现代民主政治”走向的警醒与反思。一方面,我们要欢迎技术赋能下的社会进步,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仔细观察技术的背面会是怎样的光景。就目前 ChatGPT 的技术属性来
看,需要人类警惕的可能性包括:
第一,警惕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可能助推的政治极化趋势。ChatGPT 的一些技术特征
呈现出一种自我维护和封闭性的趋势。一是 ChatGPT 的 “问答形式”机制给出的总是一
个确定性的答案,这可能导致用户的信息范围恒定,从而使得这一技术成为一项比搜索引
擎更加 “定制化”的信息提供者。二是 ChatGPT 的 “多轮对话”机制鼓励机器通过上下
文生成更加个性化的、更倾向于用户偏好的回答,这可能进一步固化用户的既有观念。三
8 ·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