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1 - 《社会》2020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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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0·6

           差异逐渐缩小。 在婚母亲的母职惩罚效应尽管也有所加大,但变化趋势
           相对平缓, 与单亲母亲之间差距的缩小主要是因为后者的母职惩罚效
           应在迅速增大。
               其次,母职惩罚的短期效应始终高于长期效应,说明女性在刚刚生
           育结束时母职惩罚效应较大,随着距离生育时点越来越远(子女年龄越
           来越大),母职惩罚效应会逐渐弱化。 母职惩罚的短期效应随时间推移
           缓慢加大,这是因为子女照料中的生理性抚育负担并没有在过去 30 年
           明显增大;相比于短期效应,长期惩罚效应则随时间推移而迅速增大,
           说明子女照料中的社会性抚育负担(主要是教育)明显增大。 到了 2015
           年前后,长期惩罚效应已经与短期惩罚效应基本持平,且有进一步增大
           的趋势。
               再次,我们发现,在所有年份中,教育程度越低,女性的母职惩罚越
           大。 无论对于何种教育程度的女性, 其母职惩罚均随时间的变化而加
           大。 不同教育程度的女性母职惩罚的变化幅度是不同的:教育程度越高
           的女性,母职惩罚的增长速度越快,其中,具有大学及以上学历的女性
           母职惩罚增长速度最快。 高教育程度的女性和低教育程度的女性在母
           职惩罚上的差异越来越小。
               最后,1989—2015 年,女性在工作部门上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 非
           国有部门的母职惩罚效应在所有年份均大于国有部门, 但二者在 1989
           年的差距不大。 然而,国有部门的母职惩罚效应在 1989—2015 年仅仅
           略有加大,非国有部门的母职惩罚效应则随时间的推移而快速加大,这
           导致母职惩罚效应的差距在国有和非国有部门之间快速拉大。
               综上所述,理论界和学术界一直在关注家庭对性别不平等的影响,
           然而, 对在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女性因生育和家庭照料等母职行为所承
           担的代价关注较少。 母亲群体担负日益加重的母职的同时,在职场上承
           受着更大的歧视和竞争压力。 根据我们的研究可知,改革开放以来,在
           城镇化迅速加快和经济高速增长的背景下, 女性因家庭和生育付出的
           代价越来越大,尤其是单身女性、高教育程度的女性和非国有部门就业
           的女性这三个群体承受的母职惩罚在迅速增加。 女性为经济社会发展
           承担的母职责任和享受到的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不成比例。 在我们的
           研究中呈现的问题和趋势希望能引起各界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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