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5 - 《社会》2017年第2期

社会· ２０１７ · ２

策是底层幸福感提升的重要因素，但也需注意平衡再分配政策对各阶
层的不同影响。从 ２００３ 年到 ２００６ 年，中国民众的“底层认同”在不断
扩大，“中层认同”在不断流失（冯仕政， ２０１１ ）。本文所发现的中上层幸
福感提升不如中下层是否也是这一趋势的表征？近年来，社会上弥散
着“中产焦虑”氛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中产阶层在社会结构中处
于上 层 权 贵 和 底 层 民 众 之 间，沦 为 社 会 “夹 心 层”（钱 民 辉、扈 秀 海，
２０１３ ： １４１－１５３ ）。因此，如何兼顾不同阶层的利益是未来社会政策必
须面对的挑战。 ２４
本文还存在一些局限。首先，幸福感模式的差异可能是由于民众
对幸福的理解发生了变化，也可能是影响幸福的客观个体变量和宏观
体制环境发生了变化。其次，已有研究主要关注收入和福利供给等因
素的影响，对劳动者的工作自主性、和谐的劳动关系和有保障的劳动权
益缺乏关注（蔡禾， ２０１４ ）。要对影响幸福感的机制做出精确描述尚需
定量和定性数据的进一步搜集和分析。再次，对于国家再分配能力迅
速提升的内在逻辑和机理缺乏深入探讨，这虽非本文重心所在，却是理
解中国社会运行机制和未来走向的钥匙。

参考文献（ 犚犲犳犲狉犲狀犮犲狊 ）

边燕杰、肖阳 ．２０１４． 中英居民主观幸福感比较研究［ 犑 ］ ． 社会学研究（ ２ ）： ２２－４２．
蔡禾 ．２０１４． 劳动自评、自主性与劳动者的幸福感———基于 ２０１２ 年中国劳动力动态调
查的分析［ 犑 ］ ． 社会学评论（ ４ ）： ３－１３．
程永宏 ．２００７． 改革以来全国 总 体 基 尼 系 数 的 演 变 及 其 城 乡 分 解［ 犑 ］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 ４ ）： ４５－６０．
迪顿，安格斯 ．２０１４． 逃离不平等［ 犕 ］ ． 崔传刚，译 ． 北京：中信出版社 ．
冯仕政 ．２０１１． 中国社会转型期的阶级认同与社会稳定：基于中国综合调查的实证研究
［ 犑 ］ ． 黑龙江社会科学（ ３ ）： １２７－１３３．
弗雷，布伦诺· 犛 、阿洛伊斯·斯塔特勒 ．２００６． 幸福与经济学：经济和制度对人类福祉
的影响［ 犕 ］ ． 静也，译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
高勇 ．２０１５． 教育获得、户籍差异与户籍的意蕴［ 犑 ］ ． 社会发展研究（ ４ ）： ８３－１０２．
郭庆旺、吕冰洋 ．２０１０． 中国税收负担的综合分析［ 犑 ］ ． 财经问题研究（ １２ ）： ３－１０．
洪岩璧 ．２０１５．犔狅 犵 犻狊狋犻犮 模型的系 数 比 较 问 题 及 解 决 策 略：一 个 综 述［ 犑 ］ ． 社 会 ３５ （ ４ ）：
２２０－２４１．

２４． 科尔奈（ 犓狅狉狀犪犻 ， １９８３ ，转引自塞勒尼， ２０１０ ： １８３ ）曾指出，经济学家应该像医生为病人开
药方一样，为国民经济的发展贡献有疗效的操作方案。一个国家的经济常常受好几种“疾病”
的困扰；经济学家必须决定应该优先考虑应对哪种疾病，因为在应对一种疾病的同时，常常会
导致另一种疾病的恶化。塞勒尼认为这一隐喻同样可以应用到社会政策上。

· １ ２ 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