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5 - 《社会》2016年第2期

社会· ２０１６ · ２

台的兴趣，于是电视台就为他制作了一期节目（阿正提出的条件是必须
要正面“反映”）。阿正成为本地公开上电视的第一名同性恋者，但是节
目播出以后他却遭到了来自同志社区的孤立，在他看来这是因为他代
表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形象。他说：“这就是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如果你
长得帅，又有钱，你可能还能引发一些正面的回应，但是，如果你长得不
行……又没有一个好的工作，这就会带来问题。你就会被很多谣言所
包围。”（魏伟， ２０１２ ： １６１ ）
这两个例子生动地 反 映 出了 关于同 性恋 可见 性 的 问 题：什 么 样
的社会结构使得谁有资格获得怎样的可见性？这些关于可见性的争
论背后隐藏的是同性恋群体对公共空间的渴望。空间不能仅仅被当
作是空洞的几何学背 景，其结 构 的分 配其 实遵循 着与 社会分 层 相对
应的逻辑（蔡禾， ２００３ ： １７０－１７５ ）。这种分层不应该仅仅从社会经济
意义上去理解，而更 应 该 考虑 到性 别的维 度。我们 暂且不去 细看一
直以来都在对男性（公共空间）／女性（私密空 间）进 行 批判的 女性主
义传统 （ 犌犪狏犻狊狅狀 ， １９９２ ； 犘狉狅犽犺狅狏狀犻犽 ， １９９８ ），这 种 划 分 在 异 性 恋／同 性
恋 的 二 分 法 中 也 能 找 到 对 应 关 系。 异 性 恋 正 统 主 义
（ 犺犲狋犲狉狅狀狅狉犿犪狋犻狏犻狋 狔 ）的运作将异性恋建 构 成 自 然 的，而 这 种 异 性 恋 正
统主义霸权的自然性 是 一种 在所 有 空间 中加 以运 作的 权力关系，从
而使非异性恋 变 得 不 可 理 解，或 者 仅 仅 存 在 于 私 密 空 间 中 （转 引 自
犓狅狀 犵２０１２ ）。显然，这样的二分法显得过于简单粗暴，因而遭到了很
，
，
，
多质疑（ 犆犺犪狌狀犮犲 狔１９９４ ； 犓狅狀 犵２０１２ ；魏伟， ２０１２ ），但在媒体与可见性
研究方面，似乎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国内外学者对中国媒体中，尤其是电影中同性恋形象的再现有着
，
浓厚的兴趣，并发表了一批优秀的作品。如百瑞（ 犅犲狉狉 狔２０００ ）通过对
大陆及港台同性恋题材电影的考察，分析了西方好莱坞的叛逆电影话
，
语与中国儒家思想和民族性的复杂互动；董兰（音译）（ 犇狅狀 犵２００５ ）通
过对《霸王别姬》《东宫西宫》和《蓝宇》三部电影的考察追溯了 １９９３ 年
到 ２００２ 年这十年华语电影中同性恋话语的发展与进步；林松辉（ 犔犻犿 ，
２００６ ）将《霸王别姬》《喜宴》和《春光乍泄》等作品置于华语社会不同的
社会政治语境中，对其对男同性恋的再现进行解读；斯宾塞（ 犛 狆 犲狀犮犲狉 ，
２０１２ ）通过自己的照片记录了 ２００２ 年到 ２０１２ 年这十年间中国酷儿电
影的发展历程；周宇星（音译）（ 犣犺狅狌 ， ２０１４ ）则对著名酷儿电影人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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