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社会》2014年第5期

中共早期地方领袖、组织形态与乡村社会

或与自己的理想冲突，也要服从上级的命令。而外来干部如果既不能
提供任何资源，又不具有较高的个人权威，与地方干部还缺乏任何纽带
关系，那么，其指令或纪律处分不是完全失效，就是会激化与地方干部
的矛盾。在万安暴动中，曾天宇与省委之间的分歧未演化成严重的冲
突，只是因为战事紧张，曾天宇一方来不及做出反应。但我们从万安的
事例中已能看出中共组织在早期所普遍面临的一些主要困难。
几乎就在江西省委严厉批评曾天宇的同一时期，无论是在国统区，
还是在萌芽中的苏区，党内组织都出现了一系列严重的冲突事件，如
１９２７ 年 ８ 月开始爆发顺直省委事件， １９２７ 年 １２ 月在湖北发生了党团
冲突事件。中共“六大”虽然批评了极端民主化的倾向，但并未终结党
内关于民主和集中的争执。 １９２９ 年，顺直省 委事 件尚 未得到 彻底 解
决，在国统区又爆发了江苏省委事件，而在红军中又爆发了朱毛之争。
１９３０ 年 １２ 月，赣西南根据地的重要领导人李文林和闽西根据地的重
要领导人傅柏翠几乎同时遭到整肃。尽管这些事件各自有其复杂的成
因，但这些纷争和冲突都或隐或显地展示了本文所揭示的这些张力。
中国共产党民主集中制的调适还有很长一段道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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