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2 - 《社会》201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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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如何卷入公共参与事件
实际影响力的条件。虽然陈安薇、王才亮和吴名高等通过记者联络、公
共论坛和“两会”等卷入的人士对于恩宁路改造事件的参与都难以持续,
但是,这些基于城市公共空间的动员使得原本较为同质性的参与群体能
够超越群体的边界,获得更大范围的社会和政策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不
同于虚拟社区的公共舆论影响力,而更多的是一种结合了“行动力”维度
和“影响力”维度的“有行动力的影响力”。
以上对不同的联络和动员机制及其特性的区分,有助于从“历时
性”和“差异性参与”两个角度解释这种公民参与在转型期中国的逐步
兴起。在本案例中,我们也可以将社会行动者的参与行为归结为不同
的理性计算的结果。然而,基于个体理性选择的解释可能会忽略历史
变迁的维度,即每个人都是追求特定目标的理性个体,但为何现在才有
公民参与的兴起?本文认为,首先应将这种公共参与的历时性变化归
结于互联网虚拟社区的发展,这是公共参与兴起的宏观结构背景。进
而,虚拟社区的兴起仍然不能解释不同城市和不同地区公共参与行动
的差异性,而开放性的城市公共空间可以进一步解释不同城市对于公
共参与行动的影响,它既是一种结构性因素,也是一种解释不同城市公
共参与活跃程度的因素。相对而言,人际网络则是更为微观的组织基
础,它更侧重于解释个体行动者的差异性参与以及这种参与的行动力
和持续性问题;解释同样都是活跃于虚拟社区和处于相同城市的社会
行动者,为何有的会卷入到实际行动中,而另外一些只是停留于虚拟社
区的关注和讨论。
当然,在本文的案例中,人际网络所构建的公共参与的行动力和持
续性以及城市公共空间所构建的行动中的影响力,只是相对于虚拟社
区而言。社团组织在公共参与中无疑会具有更大的行动力和持续性,
而政治系统的开放性更是公共参与影响力的重要根源,无论是以人际
网络的组织性弥补社团的组织性,还是以城市开放的公共空间来弥补
政治制度架构本身的封闭性,都仍然面临很大的局限。恩宁路改造中
公共参与的范围和组织性仍然存在先天不足,其政策影响力相当有限,
恩宁路的历史文化建筑保护不断面临各种挫折和困境,公共参与的行
动经常需要解决起头人的“接班”问题和如何更有力地推动成员参与及
项目运作的问题。这些都构成了当前中国公共参与现状的多元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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