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 - 《党政研究》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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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人权价值的普遍性的同时也强调人权实现标准的普遍性,马克思曾明确指出,不能像费
尔巴哈那样把人类理解为 “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联系起来的普遍
性” ,人应当是一种在自然—人—社会发展中的现实性的存在。全人类共同价值和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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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是对普世价值中片面甚至虚假的生命健康权的批判,阐扬了各个价值
主体 “同一个健康”的价值诉求。
传统的关于卫生健康的理念,以 “天赋人权”理论为主要依据,以单个主权国家为
中心看待人类共同面临的公共卫生问题。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以对人类生存的过往遭遇、
现实境遇和未来趋势的深刻洞察,超越了单纯的经济共同体和政治共同体等理念,回归
“人”本身,指明了人类健康和生命安全这一人权的本质需求。“卫生健康”涵盖的范围
不是部分人卫生健康福祉的独善其身,而是超乎国界、性别、年龄、阶级、民族、财富、
地位等限制的全人类都能普遍受益的卫生健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在承认人的差异
性和多样性的基础上,通过相应的理念、机制和实践活动确保类个体的健康安全,使不同
利益群体能够更好地聚合起来共同参与对整体 “类安全”的维护,这符合人类整体利益
和人类社会进步的普遍需求。
受理性主义之普遍性思维的影响,西方伦理史演进中一直有追求并实现一种不随历史
变迁而永恒存在的道德价值、共同理想,这种形而上的共同价值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在这
一过程中,现代社会的生存情境发生了许多质的变化,不同地域、不同制度和不同思想文
化之间的交融和关照成为可能,曾经依附于全球化时代的价值信念和共识失去了原来的合
理性。“后全球化”时代一元向多元发展,各国各民族的价值分歧也日益多样,但人类
“类”特性决定了不同国家和民族在生存问题上,有着全人类共同价值。全人类共同价值
立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生存境遇,包含着对每一个个体的尊重与接纳,体现出以人民安全
生存为视角和以人类存续为目标的共同价值。这种以人道主义为底线、以全球整体性利益
为价值导向、以人类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为基本立足点、以人类共同永续发展为初心的价
值诉求,是对西方普世价值只注重少部分人的生命安全、生态安全、生态健康等诸项生存
权益的反驳。概言之,全人类共同价值关注全球生态正义和生态不平衡,强调经济社会的
可持续发展,旨在构建一个生态和谐、正义的环境伦理,护佑世界各国人民的幸福康宁和
永续发展的 “大同世界”。
(三)共同的建构图景
全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现实前提是一种 “非共同”,两者 “非
共同”的重要指向就是跨国界、跨地域、跨种族的全球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对人类生存造
成的威胁,以及零和思维、单边主义等价值引导下国家主体难以形成有效应对生态危机和
公共卫生危机的合力。两者具备的马克思主义基础也意味着他们包含了共同的建构图景,
即人类要基于生存面临的共同问题和人类存续的共同利益,共同应对生态危机这个全球性
客观事实。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以合作共赢的要旨诠释了面对生态环境挑战,人类是一荣俱
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是由于生态环境、公共卫生等全
人类共同的发展受到威胁,传统国际治理体制将关系人类的生态安全和生命安全等切割开
来分而治之,并且体制机制之间存在虚位与脱位,一旦涉及突发性的紧急安全事件,难以
形成紧密联动。这些机制之间的脱位还表现在难以超越国别、民族、意识形态界限,形成
基于生态 -生命一体化安全的全球合作治理体制机制 。在这种治理 “裂缝”下,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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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民族和国家难以有效应对和解决生态危机和公共卫生危机,必须整合全人类的资源、信
息知识、科学技术,构筑各发展主体既可以自主平等地参与全球公共卫生合作治理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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