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 - 《党政研究》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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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全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共同性分析
全人类共同价值和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不是康德意义上的先验幻想,而是立足于
“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反思人类存在的 “共同”。明确全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卫生
健康共同体构建的马克思主义诠释之后,需进一步分析两者在共同性上的具体表现,以此
探讨全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何以走向 “共同”。
(一)共同的问题导向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其提出意味着现实的
前提恰恰是一种 “非健康”“非安全”,这与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提出一样,前提都是 “非
共同”的客观现实。生态环境恶化、生态系统失衡威胁着人类的生命健康安全,高感染
率、高病死率的疫病对人类生命安全造成直接威胁,对世界经济、政治、文化造成重大伤
害,人类面临着影响整个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共同危机。如生态环境恶化会造成粮食减产甚
至绝收,从而引发社会冲突,以暴力的方式威胁生命安全。在人类通往真正共同体阶段,
自觉普遍交往形式下全人类的共同发展成为一个应然命题,不同国家的人都需要有追求幸
福生活的平等空间和机会,“整个国家共同体,而且整个人类,需要享有的安全形式是一
种可以接受的洁净的、未受污染的环境、水、食物和稳定的大气与气候等环境物品的提
供。简言之,所有的国家都需要一个地球栖息地” 。随着实现全人类的自由、幸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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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和尊严的 “人类发展”概念被普遍认可和广泛接受,全人类的安全以及在此基础上的
共同发展成为一个无顺再冗言的共识。然而如果生态环境危机导致全人类的生命健康权的
底线价值无法得到阐扬,每一个在真实历史中的个体无法真正得到尊重与接纳,人类的永
续发展就成为空谈。
生态环境危机的起因并非来自生态系统本身,而是由人类自身的文化危机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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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为了自身利益,全然不顾自然生态利益和自然界的承受能力,甚至以牺牲生态利益一
味地征服自然。自然对人生存和发展意义上应有的那种作用被物化为个人主义、利己主
义、拜金主义等,究其根源,在于西方现代性自身的局限性。西方现代性的生成是人类走
向命运共同体和自由人的联合体的重要过程,但西方现代性压抑人类自由自觉的生命实践
活动,催生破坏自然的 “文明的疾病”,人类现代生存方式和生存境况被异化,人类自我
生存的最大共同体遭到破坏。全人类共同价值来自人类社会共同的社会实践,是人类作为
共同的价值主体,以人类的生存与发展的共同客观需要为基础形成的价值认知。人类通过
不断融入现实的世界,更加注重生存意义与生命质量,生存方式和生存观念实现了由超验
存在论和自然主义实存论向高扬人的现实生命实践存在的生存存在论的转变。就此而言,
全人类共同价值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有共同的问题导向,就是要更加注重生态环境
危机对生命安全和生态安全产生的直接或间接影响,进而牢固确立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人
与社会和谐共生的理念,致力于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
洁美丽的理想世界。
(二)共同的价值诉求
全人类共同价值和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在本质上有一个谁的 “共同体”、谁的 “共同
价值”的问题,反映的是不同国家和民族在关于人类生存权益价值观上的方向主张,表现
为尊重生命人权、追求安全尊严、保护环境生态,这是人们普遍追求的目标和遵循的规
范。西方普世价值在生命价值层面上 “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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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人性论为基点,以排除多数人的生存权益的双重人权观为政治手段,借强调 “人权”
为普遍价值之名,行将西方的社会制度和价值观等同于普世价值的人权观之实,也就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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