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 - 《社会》2025年第2期

智能制造甘愿：人工智能训练的劳动组织形式与控制策略

约束条件下， 利用特定的工作团队来完成具有明确目标和任务的一种
临时组织形式（Lundin，et al.，2015；Burke and Morley，2016）。 19 世纪中
叶以来，随着新自由主义思潮的蔓延，这种以项目制为表征的临时组织
逐渐兴起，“社会项目化”（ social projectification） 冲击了传统的稳定产业
社会，给劳动和就业带来不稳定性，因此得到了社会学界和管理学界的
广泛关注和研究。
罗夫·伦丁等学者在《项目社会中的管理和工作：临时组织的制度
挑战》 一书中界定了项目化组织的三种典型组织形式 （Lundin，et al.，
2015）。 第一种为基于项目型组织（project鄄based organisation），指“公司的
知识、能力和资源是通过项目的执行建立起来的，其内部和外部活动都
是在项目中组织起来的”。 此类组织以咨询、创意、设计、建筑和土木工
程为代表。 第二种为项目支持型组织（ project鄄supported organization），指
在传统的科层组织结构内部，基于项目来建立新的临时性组织，以此推
动企业创新和获取竞争优势，以汽车公司的研发部门、产品开发实验室
为代表。 第三种为项目网络型组织（project鄄networked organization），指利
用行业、领域或集群的参与者或组织的专业知识和资源，构建以项目为
纽带的跨越组织边界的组织结构，以创新街区、产业集群、众包平台为
代表。 3 从组织方式的角度来看，以上三种项目多以外包、内包和众包
的不稳定劳动组织形式展开（Standing，2016）。
在艾恩·卡勒伯格（Kalleberg，2009）与盖伊·斯坦丁（Standing，2011）
等学者对不稳定就业研究的基础上， 学者们从项目制组织的特征出发
分析了劳动不稳定性的生成机制。 首先是任务性，一些项目化的生产任
务不适合长期的稳定组织， 生产规律的周期性波动产生了对非科层组
织结构的需求（Stinchcombe，1959）。 此外，一些产品的研发任务需要颠
覆常规的知识，“破坏性学习机制”（disruptive learning regime） 通常伴随
较低的工作稳定性和安全性（Grabher，2004）。 其次是临时性，虽然项目
的存续时间不一定比科层组织的时间范围短， 但一般都在有限的资源
和预算周期内（Karmowska，et al.，2017）。 时间框架限定了劳动者需在特
定的时段内生成特定的技能和知识， 通过重复性的劳动或者工作角色
的重组来完成生产任务， 项目的开始或结束意味着组织的建立或消亡

3. 需要强调的，由于历史的局限性，罗夫·伦丁等学者尚未讨论平台型组织。 基于项目
网络型组织的定义，本文认为众包平台经济也可以纳入此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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