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4 - 《社会》202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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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的代价与分化:第三道数字鸿沟中的数字伤害

                算的逆米尔斯比率并进行控制。 本研究分解了核心自变量同时作为调
                节变量通过数字技能对数字伤害影响的四种效应。 首先,根据偏差矫正
                的 95%置信区间检验结果,各模型的纯中介效应显著。 这表明,各自变
                量因为数字技能水平更高而导致的数字伤害也更大。 其次,最高教育水
                平和收入组的总和交互作用为负向显著,这与前文的分析结果也一致。
                    此外,也有一些研究认为,最主要的数字技能是将互联网作为获取
                信息和辅助工具的能力( Van Deursen and Van Dijk,2009,2011)。 同时,
                作为与自评技能结果的对比, 我们将基于自评测量的“信息与工具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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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作为数字技能的代理变量重新纳入各项检验, 结果表明,研究的关
                键发现没有发生显著的变化。 因此,本研究的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五、 结论与讨论

                    本文在有关数字鸿沟研究的基础上,通过与“资源与占用理论”的
                对话, 利用实证资料探讨了基于个人类型和位置类型的优势/弱势群
                体、数字技能、数字伤害三者的内在联系。 研究表明,在既定社会结构
                中的优势群体会有更强的数字技能, 但进而导致他们也需要面对更大
                的数字伤害, 而那些处于高位置类型优势的群体会更表现出负向调节
                因技能提升而导致伤害的能力。
                    本研究提供了以下几个方面的理论和实践启示。 首先,数字化趋势
                日益缩小了中国居民的“接入鸿沟”,但数字技能的鸿沟依然存在。 在
                接入鸿沟上具有先发优势的年轻人、 较高社会经济地位者和城市居民
                在互联网的信息和工具、社交、内容生产等技能上依然延续了优势,这
                反映了数字红利可能无法普遍惠及所有群体的客观现实。
                    其次,在以效果为核心的第三道数字鸿沟上,作为能力的代价,数
                字伤害也与数字技能密切相关。 这意味着,数字技能的负面效果已经不
                再是部分人存在的“网瘾”问题,而是一种随着数字化程度加深后的普
                遍现象。 那些数字社会的先行者的确获益更多,而本研究将数字伤害问
                题纳入数字鸿沟的分析,意在提醒社会在关注数字技能的收益时,不应
                该忽视其潜在的负面效果。 随着数字技能的提升,人们会获得更多参与
                数字活动的能力,资源释放和资源挤占、获取机会与遭遇风险带来的收
                益和伤害会与之并行,因此,真正的数字红利是这种收益和伤害“平衡”

                5. 受篇幅限制,文中未展现该检验各项回归分析结果。 如有需求,可与作者联系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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