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1 - 《社会》201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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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解释”的学科幻觉,从而妨碍了各学科内其他统计工具的使用,压制
了相关应用研究的发展。应当承认,由于 犖犎犛犜 的强势地位,这种统
一性幻觉确实是存在的,问题是这种幻觉对学科的内部发展是否只有
消极作用而无积极作用?如果认同库恩的范式理论观,也许这正是处
在常规科学阶段的各社会科学得以迅猛发展一个必经之路。实际上,
“教科书只提出专业人员作为范式而接受的具体题解,然后要求学生自
己用纸笔或在实验室中解题,这些题无论在方法上还是在实质上都十
分接近于教科书或相应的讲课中给以引导的题目。再也没有什么更好
的办法能产生这样的‘精神定向’或观点了”(库恩, 2004 : 226 )。这种
“从工具到范式”的转变,确实体现了社会科学诸学科在科学化诉求中
的仪式化倾向。而仪式的重要功能在于建构行为的合法性;合法性一
旦建立,一定程度上就意味着停止了对合法性来源的反思,转而寻求在
接受既成合法性的前提下,建立具体的行动规则。当社会科学家心安
理得地接受某一假设检验理论之后,就可在一定程度上停止对自身实
证研究合法性的怀疑,进而更加迅速和集中地投入对各种具体问题的
分析和解决中。这不仅无碍于社会科学的科学地位,反而是社会科学
进入常规科学阶段并获得进一步发展的途径。
上述分析虽只针对社会科学而言,但也适用于一般性的自然科学。
前面分析的生态学和医学方面的情况,也正是这些学科在常规科学阶
段的解谜活动的体现。而从前面分析的发表状况可以看出,近几十年
来改进现有统计教育、抵制滥用 犖犎犛犜 的呼声,似乎在医学、生态学这
些更偏向自然科学的领域取得了更为明显的效果,在社会科学领域的
反响却要缓慢得多。社会科学界改革的相对滞后性也可以做如下解
释:作为没有“正名之忧”的自然科学,在面临研究方法的转换时,遇有
较小的阻力,更易体现出 犖犎犛犜 只作为“工具”而非“范式”的一面。因
此,这些领域对于新方法的采纳和旧方法的终止也更为迅速,因为这不
伤及范式的价值层面,更多地只停留于技术层面的探讨。正如统计学
内部的假设争议一样:统计学家采用哪一种检验模式,可以更多地依据
自身的理解和偏好,而不必过多考虑学科的整体压力。
正如库恩的范式理论所展现的,科学研究需要科学家在灵活开放
的发散性思维与聚焦于某一具体路径的收敛性思维之间保持“必要的
张力”。若以这种历史眼光,要想准确地衡量 犖犎犛犜 以及总体上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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