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4 - 《社会》201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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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使用是否扩大非制度化政治参与
呈现出相反的方向,也即这个遗漏变量和 犡 正相关,但和 犢 负相关(或
者相反)。而这种遗漏变量,必然会导致一般的 犗犔犛 或者 犘狉狅犫犻狋 估计
量偏低。例如,参与群体性事件后,一方面,行动者自身的怨愤和不满
得到一定程度的发泄,另一方面,决策部门可能会因为社会和舆论的压
力而做出政策上的调整,这会使激发新的群体性事件的社会矛盾得到缓
解,从而在一段时期内相应减少可能引发的网络发帖、跟帖、围观和搜求
相关信息、网络联系他人等行为,“孙志刚事件”后深圳关于户籍政策的
调整,“乌坎事件”、“什邡事件”和“启东事件”后地方政府对公共决策的反
思等都是现实的案例。实际上,这种抑制性双向因果关系并不罕见,诸
如犯罪率与警察数量之间、政府干预与就业弹性之间均是如此。 24
基于“抑制性双向因果”的解释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互联网的日
常使用和非制度化政治参与之间的特殊关系,有助于重新审视非制度
化政治参与对于政治体制改革的意义,即,非制度化政治参与行为不总
是洪水猛兽,在一定限度内的政治参与本身是国家治理结构和状态的
自我调整,也是对社会动荡的预警。只有拓展利益诉求的渠道,把非制
度化政治参与纳入到制度化框架下,才能更好地消除引发非制度化政
治参与的社会矛盾。这恰如赵鼎新( 2005 )所提出的,“一个国家内社会
运动的发展规律以及发生颠覆性革命活动的可能性,从根本上取决于
这个国家将一般社会运动体制化的能力”。
当然,考虑到 犐犞犘狉狅犫犻狋 估计量比 犘狉狅犫犻狋 估计量大很多,除了“抑制
性双向因果”之外,可能还有“局部干预效应”( 犔犃犜犈 )的存在。 25 比如,
由于性格差异,不同的人对内心嗜好的敏感度也可能不一样,“冲动型”
的人往往会更加容易屈从或跟随内心的偏好,在同样对 犐犆犜 产品的偏
好水平下,比“冷静型”的人会更有响应和更可能使用互联网。在这种
情况下, 犐犞犘狉狅犫犻狋 估计量所体现的就不是基于样本的平均效应,而是一
24. 简言之,警力越多,犯罪率越低。但犯罪率下降后,为减少开支,警力配备又会下降。因
此,总体上犯罪正向影响警力,而警力负向影响犯罪,形成本文所谓的“抑制性双向因果”。感
兴趣的读者,既可以参考伍德里奇( 犠狅狅犾犱狉犻犱 犵 犲 , 2006 )经典教科书中的案例,也可以参阅最新
使用工具变量来解决这类经典双向因果问题的研究。其中关于警力(司法投入)和犯罪的工具
变量研究,可参阅 犔犲狏犻狋狋 ( 2002 )、 犆狅狉犿犪狀 和 犕狅犮犪狀 ( 2000 )、 犇犻犜犲犾犾犪 和 犛犮犺犪狉 犵 狉狅犱狊犽 狔 ( 2004 )、 犇狉犪犮犪
等( 2011 )和陈硕( 2012 );关于就业和政府关系的研究,参阅陆铭和欧海军( 2011 )。
25. 注意,在 犔犃犜犈 框架下诠释工具变量估计值需要一个前提,即互联网使用和较早使用手
机的关系是单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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