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1 - 《社会》2021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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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2021·5

           工资收入。 如她所说,自己花钱消费和男性买单在玩乐体验上有很大的
           差别。
                    我有一次帮一个男生买单, 那个酒保就主动把付款单递
                给男生。 当天我是想请他的,我觉得这让我很有成就感,也不
                是说成就感,就会觉得是平等的,就是女生也可以靠工作赚钱
                来为自己付费……我会觉得女生自己买酒喝起码是经济独立
                的一个象征, 而且我觉得我没有必要为了吸引你给我买酒喝
                去花心思。 自己请男生喝,虽然很心疼钱包,但是感觉很爽,感
                觉很有面子。 (访谈对象:静琳)
               对静琳来说,女性自己付费、不接受免费福利是独立和拥有权力的
           象征,自己不需要在经济上依赖于男性,还可以像男性一样消费,甚至
           为男性买单,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虽然她也认同经济理性与主流的性
           别文化,觉得自己没必要花“额外”的钱来请男性喝酒,但这并不能抵消
           由此产生的优越感与性别权力反转带来的愉悦。 换句话,请男性喝酒让
           她觉得自己可以不主动成为酒吧性别秩序的一部分, 也不用把自己打
           造成符合景观布局要求的“生产力”而被男性观看与关注,自己可以成
           为自主的消费者,主动选择是否被他人观看或者成为观看者。
               但问题在于,并非所有的女性都拥有静琳的消费能力,部分消费能
           力较低的女性只能通过迎合酒吧的性别秩序来获得准入和享乐资格。
           这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杨芳枝( 2017)的观点,即那些打破传统性别边
           界的概念只有在具备生产力、符合资本利益的时候才能获得合法性。 也
           就是说,无论是掏钱买单还是接受免费优待,女性都需要满足资本的要
           求。 尽管可以与酒吧的核心性别秩序保持距离,但独立自主的女性消费
           者仍然无法逃离酒吧的景观,她们身处“留白”的位置,或是成为景观布
           局差异化的散点。
               除了主动进入和打破“生产力/消费力”边界这两种选择外,酒吧中
           的女性对“性别化”也有超乎消费行为的实践。 这种实践更加微妙和具
           身,如同一套性别操演,平衡着女性在酒吧中的权力与风险。例如,女性
           会有意识地对自己的性别气质进行调整, 而非一味地营造某种符合酒
           吧要求的性魅力,以减少不必要的人际互动,规避不想要的他人观看,
           面对男性的性骚扰,女性也会抱持果敢强硬的拒绝态度。 一部分女性则
           会反其道而行之,通过表达性欲望和营造自身的性魅力,主动成为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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