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1 - 《社会》201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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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6

   业总体的性别隔离程度自 1982 年至今持续上升,非农职业的性别隔离
   则经历了一个先升后降的过程。前者主要是职业规模的效应,具体而
   言,就是农业劳动力人口及其比重锐减,而农业部门的职业性别隔离要
   远远低于非农职业的性别隔离。后者则是职业内部性别构成的效应,
   也就是非农职业内部的性别隔离程度上升或下降所导致的。
       其次,非农职业性别隔离的上升出现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前 10 年
   ( 1982 — 1990 )。主要原因是这一时期非农职业内部的性别隔离提高。
   也就是说,职业内部的男女分布更加不平衡。这一时期的主导因素可
   能是从再分配向市场化的转型———在市场化初期,国家保护机制骤然
   消失,劳动力市场配置起了主导作用,女性劳动力在就业竞争中处于弱
   势地位。
       在随后的 20 年间( 1990 — 2010 ),非农职业的性别隔离程度不断下
   降。这主要是因为非农职业内部的性别隔离在降低。其表现就是大量
   男性职业和女性职业向中性职业转变,中性职业的数量、比重及相对规
   模不断增加。到 2010 年,大多数非农职业都已经是中性职业,即职业
   内部的男女构成趋向平衡分布。
       第三,尽管职业性别类型的中性化是性别隔离水平不断下降的具
   体表现,但这并不等同于性别不平等的弱化。一方面,男性职业的中性
   化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女性的进军,也就是说,大量女性进入传统上的
   男性职业。这些职业对人力资本的要求较高,社会经济地位也相对较
   高。这不仅说明女性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和教育获得性别差异的缩小降
   低了男女人力资本的差距,使女性得以进入上述职业,同时也反映性别
   分工的一些传统观念被打破。另一方面,伴随着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
   商业、服务业人员成为女性劳动力的主体,而某些制造业职业更加男性
   化,这在某种程度上反而加深了性别不平等。
       通过以上这些研究结果,我们证实职业结构的变化是影响职业性
   别隔离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进行职业性别隔离的历时性比较时,绝
   不能脱离对劳动力市场的整体考察。更重要的是,我们明确区分了职
   业结构的变化和性别构成的变化这两类因素对职业性别隔离的影响,
   后者对我们认识性别不平等更有实质意义。
       还要指出的一点是,本研究使用的是人口普查数据,无法对所列举
   的不同因素对中国职业性别隔离及其变化的影响作严格的检验。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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